在英國,homely 是一個褒義詞,表示樸實無華,但是在美語中則是形容丑陋的婉語。在英國,upstairs是指第一層樓,但是在美語中指第二層。
第一批抵達美國的清教徒恰逢英語發(fā)展史上最令人興奮的時期。當時,英語增加了12000個新詞,幾乎每一個人類活動的領域都發(fā)生著革命性的變化,英語語言的結(jié)構也隨之發(fā)生著重大的改變。1620年,104名清教徒從普利茅斯(Plymouth)出航,到達美國。他們也是第一批在動詞后面加s的人,比如他們說has,而不是hath;說runs,而不是runneth。還有,thee和 thou作為人稱代詞形式漸漸被人們廢棄。假設這些清教徒早25年來到美國,那么那些古老的用詞就很有可能會被保留下來,如同gotten被保留至今一樣。
抵達美國的移民需要造出新的詞語來描述他們居住的新世界。這種必要性隨著他們移居到內(nèi)陸地區(qū)而顯得更為突出。其中一個造詞方法就是從原住民或者在當?shù)靥诫U的人那里借用詞語。從荷蘭語中,英語衍變出了landscape(景色)、cookie(曲奇餅干)、caboose(艙面廚房)等詞匯。Yankee(美國佬)這個詞也是從荷蘭名字Jan Kees那兒得來的。據(jù)說這個名字是當時的人們臨時稱呼在美國的荷蘭人的,就相當于用John Bull來稱呼英國人,不過這一說法的史料甚少。
另外,新移民也會借用印第安人的用語,不過這可能需要做一些調(diào)整才能消化,因為印第安語,尤其是東部印第安語,說起來是非常拗口、復雜的。
朵涵在她的《我們的詞》一書中探討了美式英語的興起。書中提到最早有一個人把《圣經(jīng)》翻譯成伊洛魁印第安語(Iroquoian),僅僅是“我們的問題”(our question)這么簡單的一個詞匯,用印第安語說卻是“kummogkodonattootummooetiteaonganunnonash”。在馬薩諸塞州有一個湖泊,印第安人把它命名為“Chargoggagomanchaugagochaubunagungamaug”。據(jù)說這個湖的名字翻譯過來的意思大概是:你在那邊釣魚,我在這邊釣魚,我們都不在中間釣魚??梢韵胂?,如果英語要從印第安語借詞,那么肯定得經(jīng)過縮短和修改。
hickory(山胡桃)是一種植物,聽起來很像英語,但是卻來自印第安語,是從pawcohiccora這個詞縮減而來的; raccoon(浣熊)則來自raugraoughcun;squash(壓扁)這個詞來自isquonterquashes;hooch(烈酒)源自hoochinoo,這是一個有悠久釀酒史的印第安部落的名字。
印第安語拼寫混亂,比如:Chippewa和Ojibway這兩個名稱指的是同一個部落,之所以拼寫方式不同,是因為經(jīng)過不同時期由不同的人翻譯所致。還有一些詞,也是經(jīng)過多次變遷,才固定成今天的樣子,比如 Manhattan(曼哈頓)這個詞,之前分別被寫為:Manhates、Manthanes、Manhatones、Manhatesen和Manhattae等六七種形式。就連很短的Iowa(艾奧瓦州),也曾有64種其他的拼寫形式。
盡管印第安語的詞匯又長又難,美國仍然有半數(shù)以上的州名,以及數(shù)千條河流、湖泊和市鎮(zhèn)的名稱來自印第安語。不過,日常生活方面的名稱中只有30~40個來自印第安語,比如canoe(獨木舟)、raccoon(浣熊)、hammock(吊床)和tobacco(煙草)。
相比之下,美國人從早期的西班牙人那里借來了500多個單詞。需要說明的是,在這些詞當中,有些詞也是西班牙人從印第安人那里借來的。比如rodeo(馬術比賽)、bronco(野馬)、buffalo(水牛)、avocado(鱷梨)、mustang(野馬)、burro(驢子)、fiesta(慶祝)、coyote(土狼)、mesquite(豆科灌木)、canyon(峽谷)和buckaroo(牛仔)等。buckaroo這個詞直接來自西班牙語的 vaquero(牛仔),所以原來這個詞的重音是在第二個音節(jié)上。
還有些英語單詞來自墨西哥,而不是西班牙,因為西班牙語里沒有這些詞,比如stampede(逃竄)、hoosegow(監(jiān)獄)、cafeteria(自助餐廳)等。hoosegow和 jug這兩個詞都來自墨西哥-西班牙語的juzgado,這個單詞的拼寫和發(fā)音有很大的差別,但聽起來就像hoosegow這個音。有時,發(fā)音要趕上拼寫還需要一段時間。rancher(牧場經(jīng)營者)來自西班牙語rancho,最初這個詞的發(fā)音有些像墨西哥語,所以聽起來像ranker。
美國新移民也從法語中借來了大量的詞語,但凡是印第安人的部落名、領土、河流和其他地理名稱,都留下了法語的痕跡,而轉(zhuǎn)化成英語后,有的名字仍保留了原來的發(fā)音,比如Sioux(蘇族人)、Mackinac(麥基諾)等;有些則轉(zhuǎn)換成英語的發(fā)音,比如Illinois(伊利諾伊州)、Detroit(底特律)、Des Plaines(德斯普蘭斯)和Beloit(畢洛伊特)等。
他們也會借用法語其他方面的詞匯,不過會進行一番加工,使這些詞看起來就是英語單詞,比如gaufre(發(fā)育的)變成了gopher(地鼠),chaudi?re變成了 chowder(海鮮雜燴濃湯)。其他來自法語的單詞還有prairie(大草原)和dime(一角硬幣)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