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1947年旅居美國四個月,寫下了《美國紀行》(L’Amerique au jour le jour)一書,對美國有一針見血的分析。她將美國視為“世界的樞紐,是未來人類的決戰(zhàn)場”,她認為,50年代的美國所面對的機會與風險,巨大無比,所有人類問題都在這里龐然放大,“喜歡”或“不喜歡”沒有意義,在這個戰(zhàn)場中,只能對自我對決的戰(zhàn)役感到激動,因為其中的利害,大到無法衡量。
西蒙·波娃所接觸的美國,是在戰(zhàn)后歐洲殘破不堪時,從歐洲的廢墟中茁壯成長,顯得生氣蓬勃。波娃的看法固然有其時空的特殊性,不適用于今日的美國,但她對美國人的生氣蓬勃卻有深刻的體認與描述,從過去到現(xiàn)在可一體通用。她發(fā)現(xiàn)美國人所以展現(xiàn)生氣蓬勃,是他們活在生命的展望而非等待死亡中。美國人不滿意死氣沉沉,要以行動作為判斷人的標準。要想成功,就得去做,每個人必須盡全力才能生存。人雖在欲望的陷阱里捕捉到粗糙之物,卻在征服物質的過程里肯定了自己的想象力。
一般美國人在生活中打轉,不重視命運。她認為美國人這種性格來自教育或生長環(huán)境,從小開始,便重視社會的看法,學習向外探索,在別人身上尋找行為的規(guī)范,喜歡將各種困頓合理化,包括乏味、懷疑與不滿。美國人不會仔細檢視自己的困惑,不反求諸己,不會在孤獨中汲取力量,努力克服問題,只是固執(zhí)抓住既知的世界,從事物里尋找價值與真理的源頭。她認為,美國人的生命態(tài)度是“認為自己的存在只是機會偶然,對偶然毫不重視,對結果感興趣,對產生結果的心智也不重視”。(3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