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嶠以詞著名,是花間詞派的一位重要詞人,其詞風格類似溫庭筠,題材豐富而有特色。閨怨詞情感真摯充沛,善于通過對各種動作神態(tài)的描寫來展現(xiàn)人物復(fù)雜的內(nèi)心世界。中國歷來重視中庸之道,“喜怒哀樂之未發(fā)謂之中,發(fā)而皆中節(jié)謂之和”(《中庸》),即凡事都要有合適的度,這種思想在文學中通常會得以表現(xiàn)。文人在表達情意時并不完全喜好直白地傾訴內(nèi)心世界,而是善于借助已經(jīng)在長久的文化積淀中形成的固定意象,委婉地訴說內(nèi)心或喜悅或悲傷的情愫。這些意象的建立通常需要長期的民族文化心理的沉淀,唯有如此,方能達成不言而喻的共識,才可以在品讀帶有這種意象的作品時能夠心領(lǐng)神會而形成情感上的共鳴。這首《夢江南》就是借助在古典詩詞中常常出現(xiàn)的燕子意象表述主人公內(nèi)心的情感。
牛嶠·《夢江南·其一》
銜泥燕,
飛到畫堂前。
占得杏梁安穩(wěn)處,
體輕唯有主人憐,
堪羨好姻緣。
"Dreaming of the South"(1) (Meng chiang-nan)
Niu Chiao
A swallow, mud in its beak,
Flies to the front of the painted hall.
It has found a safe and secure haven in the beams.
The fragile swallow has stirred the master's pity.
One can only envy this fortunate union!
(Lois Fusek 譯)